书式心情

    □ 朱清云

    闲暇时候，多是与书相伴。看书，已然成为生活的一种姿态和消遣，不发一语却内心波澜壮阔的一段幸福时光。

    午后看书，伴一首首钢琴曲为背景，斜靠或深陷在沙发中，在书里书外把思绪拉得长远，空气里充满的都是感怀；饭后看书，捧书站着或者来回踱步，每翻一页都是一步一景的流动；深夜看书，依偎着床头灯柔色的光亮，目光在字里行间飘忽，思想活跃。

    我最钟爱的还是夜读，长夜无边，于是模糊了时间的概念，我得以坐拥一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心态，不计较明天的早起，尽兴地读，过足一把主宰生活的瘾。

    清人张潮有云：“少年读书，如隙中窥月；中年读书，如庭中望月；老年读书，如台上玩月；皆以阅历之浅深，为所得之浅深耳。”最早看书为了寻求答案，功利地读那些自认为有帮助的书目，躲进一个比我厉害的大脑里，读着读着全身充满了力量，似乎自信和实力都有提升。后来看书是为了调节心情，暂时从那些想不明白的纷扰中解脱出来，求得内心的宁静与平和，当我获得一份豁达再回到现实的问题上，即使不能解决也有了搁置的泰然。再后来看书是为了拓宽胸怀，许多因为时代和个人命运的局限让我不能感知的事物，在书中、在别人的经历和思维里得到了认知的补偿，才明白世界之大生命之深刻，还有什么事情不能够理解包容呢？到现在，反而说不清看书是为了什么，但当我在离开它的时候顿感生命的苍白，所以我倍加珍惜与书为伴的每一分钟。

    书橱的空间有限，每购进一些书就要“排挤”出相对不重要的几本“移居别处”。这个过程是我欣喜又心痛的，像结识了新朋友却冷落了老朋友的无奈。欣喜的是新书必然是我挑选的内容最实在、最契合当下阅读心情的好书，可以大饱眼福；心痛的是“出局”的任何一本旧书都是陪伴过我成长某一程，于我有特殊意义的一段回忆。所以我想好了，将来的家再小，都要把两间房间的墙摆满书架，从天到地的一堵书墙，我与我的孩子隔着书香同息同眠，在他成长的任何时刻都有书海为伴，学得一份博大与景仰。

    十几岁时的梦想是“满满的衣橱，满满的书橱”，我不知道狭义的解释里后者是不是已经实现了，但我清楚广义的书橱是我永远也填不满的，因为我对世界总有未尽的认知，为此需要的烛火也只能长明不灭了。

    作者单位：中铁二十五局实业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