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是故乡明

    □ 潘启明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当王菲如月光一样空灵的歌声缓缓传入我的耳中，抬头看着熟悉又陌生的月亮，忽然想起又到中秋了。

    人的一生中，到不了的地方叫远方，回不去的地方叫故乡。季羡林先生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乡，人人的故乡都有个月亮。人人都爱自己故乡的月亮。”我也如此。

    我的故乡座落在贵州省东南部的一个小县城榕江。小时候还没见过大海的我在读到张九龄的“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时，无法在脑海中想象月亮在大海中升起是怎样的一幅画面。故乡全是山和水，山一座一座连绵不绝，河水就跟着大山蜿蜒流淌。

    小时候，我对月亮的印象总是与山水分不开。奶奶家门前有一条小溪，满月的时候，溪水在月光下欢快地流淌，无忧无虑地在浅滩上跳跃着，泛起几波白浪，打碎了水面上柔美的月光，只留下一条条弯弯曲曲、断断续续的白线。溪流平缓的地方，洁白的月亮和大山模糊交错地映在清澈的水面上。几条调皮的小鱼，在水中嬉戏，忽而跃起，像是要将这月亮和大山的倒影分开。

    我的童年是在爸爸任教的学校宿舍里度过的，小时候关于中秋的记忆多半也留在了那所学校。记得有一年中秋，学校放假了，校园里只剩下爸爸的同事和他们的孩子，吃过晚饭后，大人小孩儿就坐在一棵大梧桐树下聊天赏月。大人们谈论着生活和工作的日常，我们几个小孩儿眼里则只有桌上切好的月饼和水果。

    可能是每个小朋友的爱好，吃饱后总是喜欢缠着大人问十万个为什么，那天我就问了爸爸一个问题：“为什么星星那么多，却没有一个月亮明亮啊？”爸爸慈爱地看着我说：“因为月亮寄托着你出门在外的两个叔叔对我们和爷爷奶奶的思念，它要照亮他们回家的路，所以就格外明亮。”我只是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当我慢慢长大离开故乡外出求学，以及后来参加工作，我走过了许多地方，也见到了海，见到了许多地方的月亮，可我最想念的莫过于家乡的山、家乡的水，还有大山中倒映在小溪里的那个月亮。

    转眼间又是中秋佳节，此时又见明月，突然懂得了父亲那句话的含义，只是故乡的月亮啊，你现在是否也在看着我呢？

    一曲终了，思绪飘回现实，月光洒在我的窗前。

    作者单位：中铁十六局四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