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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铁道建筑报
中国铁道建筑报 2020年08月04日 星期二
往期回顾

穿越丝路

赵利强

《 中国铁道建筑报 》( 2020年08月04日   4 版)

    □ 赵利强

    在初夏的清凉中,我乘坐高铁从乌鲁木齐到兰州,感受了一回穿越丝路的快捷与舒适。

    在蓝天、白云与清风的陪伴下,我赶到既有浓郁民族风情又有现代时尚气息的乌鲁木齐新客站。远远望去,蝶形造型的新客站高大雄伟、气势恢宏,体现了设计者对新疆和乌鲁木齐历史文化的了解与尊重,展现了新疆地域辽阔、民族众多的地理特点和古丝绸之路开放、包容的文化底蕴,新客站简洁流畅、舒展大气,中国铁路“千站一面”的时代早已一去不复返。

    开阔的站前广场车水马龙,明亮的候车大厅熙熙攘攘,我乘当天的首趟高铁一路东行。

    动车组上的乘务员,举止文雅、笑容可掬,赛过《冰山上的来客》里的古兰丹姆,让人真切地感受到了新疆姑娘的美丽与热情。

    列车平稳出站。整洁的车厢、安静的空间、舒缓的音乐,如果不是窗外瞬间退去的接触网杆,总以为自己是在舒适的酒吧。此时,我的思绪也随着“西部陆地第一速度”飞驰。

    兰新高铁全长1800公里,线路基本与古代丝绸之路并行,除中间几个中心城市自然环境与沿路条件较好以外,其余路段不是莽莽青山就是浩瀚戈壁。不用说交通不便的古代,即使是20世纪初,无论从东部哪座城市到河西和疆内,都得翻山越岭。古丝绸之路“上无飞鸟,下无走兽,唯以死人枯骨为标识耳”“阳关万里道,不见一人归”,即使畅享了最美的“葡萄美酒夜光杯”,最终也难免“古来征战几人回”;不管出发地如何风和日丽,河西依然多是“西出阳关无故人”。丝路多驼铃,更多失意与惆怅。

    但是,即便道路如此曲折艰难,怀着迥异情愫的诗人、政客、使者、商贾、僧侣、士卒、迁客、大盗,在“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丝路上冒着生命危险,或骑马乘驼,或徒步穿梭,才使得这条传播东西方文化、连接东西方文明、繁荣东西方经济的丝绸之路历经15个世纪而不衰。只是自明朝以后,随着海运事业的发展和海上丝绸之路的兴起,东西方陆路交流的大通道逐渐沉寂了。

    1842年,清廷外放林则徐于伊犁,年近六旬的他于农历七月从西安扶病出关,经过六盘山时,“其时朝曦未出,西风忽来袭人,寒如冬令”,到了乌鞘岭,“岭不甚峻,惟其地气甚寒”,而新疆更是“车厢簸似箕中粟,愁听隆隆乱石声”。这样的艰辛并未使生于南国的林则徐倒下,却使他意志弥坚。身为朝廷“废员”,在“赎罪”期间,他依然不忘参与边防事务。正如林文正公所述:“正是中原薪胆日,谁能高枕醉屠苏。”古代士人忧国忧民之情,令人肃然起敬。

    动车组风驰电掣般进入吐鲁番百里风区,高大坚实的高铁防风墙挡住了我的视线,让我穿梭丝绸之路历史画卷的思绪回到了兰新高铁建设的艰苦历程。兰新高铁线路选址过程中,特意避开了水草丰茂的绿洲,所经地区大都是不毛之地,不仅干旱少雨,而且昼夜温差极大,“早穿皮袄午穿纱,围着火炉吃西瓜”不是美丽的传说,奇风怪雨等极端天气更是家常便饭。这里“一年一场风,从春刮到冬”,风不仅吹着石头跑,而且还能吹跑二十多吨的龙门吊,某施工单位在修建兰新高铁复线时,就已经领教了百里风区的威力。他们在制梁场选址时充分考虑了当地的自然条件,将梁场与驻地建在风力相对较小的背山低洼区,虽然如此,也常被狂风侵袭。2011年春季的某个晚上,12级大风肆虐一夜,将停在梁场内加了安全锁的龙门吊刮出轨道,冲破梁场围墙,摔成了一堆废铁。就是在这样极端恶劣的环境下,广大建设者几度寒暑,披星戴月,战天斗地,顺利完成了高铁建设任务。

    坐在平稳、舒适、快捷的高铁动车组上,悠然地品着香茗,目光游离在金张掖、银武威那绿荫如盖的田野、沙场秋点兵似的白杨林,也可以遥望天山、祁连山那终年不化的皑皑白雪。浩瀚无边的漫漫黄沙、绵延千里的戈壁荒滩,瞬间从视野中退出,迎面而来的,是那个千年生而不死、死而千年不倒、倒而千年不朽的胡杨林。

    还没有穿越到丝绸之路精美历史画卷的尽头,我所乘坐的高铁动车组列车就已经稳稳地停靠在了兰州西站。

    传承文明的美丽丝路,因高铁等现代化交通元素的融入,不会再让人为出河西、过荒漠而发出行路难的感叹!沿古丝绸之路“当啷”“当啷”飘荡了1500多年的驼铃声,已被深深地掩藏到了历史画卷中。

    作者单位:中铁二十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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