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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铁道建筑报
中国铁道建筑报 2014年11月29日 星期六
往期回顾

竹园情

雷建珂

《 中国铁道建筑报 》( 2014年11月29日   7 版)

□  雷建珂

    我素来喜欢竹子,钟情竹子。每每看见竹子、听到竹子,或是遇到与竹子有关的器物,甚至读到关于竹子的诗歌或散文,就会从心底油然生出一种无可名状的亲切感。

    我家院子里有一片竹园,常年郁郁葱葱,婆娑多姿。这片竹园留下了我的童真和梦幻。我家的地基坐西朝东,有八分多大小,其中靠南的一半为竹园,东南两边都被竹园所包围;北边一半,由竹子自然长成的围墙里,有坐西朝东的一栋四开间瓦房,为正房;坐北朝南的是一栋三开间的厢房,厢房与南边的竹园隔院相对。院子里一年四季被墨绿色的竹叶笼罩着,生机盎然。上世纪六七十年代,这片竹园就是家里的宝贝,学生开学报名、家里逢年过节或办事需要花钱时,自然会想到竹子。这时,总是看见父亲提起弯刀钻进竹园,找竹株较稠密的地段,砍割生长了两年以上的老竹子,去街上售卖。我的任务是把父亲砍倒的带枝丫和叶子的竹子一根根拖出竹园。这种活儿有时候也十分费力气。由于砍倒的竹子竹冠较大,枝繁叶茂,而竹园里的竹子稠密,十来岁的我要拉出这一根一根的竹子,实属不易。每当这时,我自有高招,将刚砍下的竹子根部一端扛在小肩头,双手从前边紧紧攥住,憋足了力气,上身往前倾斜,看准空隙,左避右绕,不一会儿便把一根竹子拽出竹园,常常弄得满头大汗还自得其乐。不过,父亲在砍割竹子时,总会随手把砍倒的竹子的根部顺过来,以便我能省些力气,这样我就轻松了许多。做完这些活儿,父亲便一根根三下五除二剔掉竹竿上的枝丫,用备好的竹篾,分三道将这些竹竿绑扎成整齐结实的竹捆,然后就可以扛着去8里远的镇上出售了,最多也就卖一两块钱。不要小看这一两块钱,在当时可是足够花销的了。

    最有趣的是竹园里还有好吃的东西。每年开春,竹园里的新竹笋齐刷刷地从泥土里钻出来,新笋被一层层褐花颜色的笋壳包裹着,嫩嫩的,绿绿的,泛着绒黄,又肥又壮,炒熟了吃起来又脆又香。可大人们却像看管宝贝似的护着这些新长出来的东西,偏不让动,说掰了这些笋就再也不长竹子了。新竹笋长得极快,不几天,就蹿得比大人还高。笋竿虽高,却很脆弱。偶尔一阵南风吹来,一些过于肥壮而高挑的笋株便夭折了,而这些笋子只能当菜吃了。这时,当大人们面对一片狼藉的竹园唉声叹气时,我们几个小家伙儿却躲在一边正高兴呢。接着便是预料中的好几天竹笋美食大宴,那才叫过瘾。竹园的西南角附近有一株“火罐”树,所谓“火罐”即一种柿子,其形状比鸡蛋略小,成熟后通体火红,晶莹剔透,入口味道纯净,甜香宜人。每到秋高气爽,果木成熟季节,从院子外或院子里抬头望去,一大片翠绿的竹园中间,一株火罐树探出青绿色的竹海,满树熟透的火红的火罐果,宛如一盏盏诱人的小红灯笼,团团火红,团团锦簇,格外耀眼,格外惹人。于是,或是约上我的兄弟们,或是邻居中一两个要好的伙伴,一起偷偷蹿上树杈,各自选好位置,不由分说便是一顿饕餮大餐。那个痛快劲儿,就别提了。竹园里的墙头或树杈上时常有一些麻雀窝,那时麻雀同老鼠等被列为“四害”,均属被清剿之列。进竹园掏雀窝成了我们一大乐趣,运气好时可收获三五枚麻雀蛋,让妈用清油炒了吃,味道极好。有时也会收获三两只出壳不久,还未长出羽毛的雏雀,这东西不能吃,只能捉在手里玩玩而已。竹园南墙边还有大小不一的几株香椿树,在当时连吃饱肚子也保证不了的情况下,可以生吃的香椿芽也是我们的休闲小吃兼美味佳肴。

    除此以外,我们还给竹子派上各种用场。夏天,我们用竹子做成水枪,吸上河水可以射出很远,几人一组对打水仗,既好玩又凉爽。我们也用竹子做成口哨、口笛、弓箭等玩具,玩起来也十分有趣。我们还用竹子制成简易而美观的铅笔盒、尺子、圆珠笔套等学习用品,既实用又时髦,其余的伙伴们竞相效仿,曾流行一时。

    当兵在外的日子常常想家,也想家里的那片竹园。回家探亲时,老远看见家里那一簇翠绿的竹园,就有一种跨进了家门的感觉,随之丝丝酸楚便涌上心头,几许亲切,几许激动。就好像簇簇随风摇摆的竹枝竹叶在向我点头微笑,又好像在对我招手致意,我也便一步一步渐渐靠近家里的竹园,深情地叫一声:“我回来了!”

    常年在外漂泊,回味家乡的竹园是我的一种莫大享受,回到有那片有竹园的家乡便也成了我梦寐以求的向往。

    作者单位:十二局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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