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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铁道建筑报
中国铁道建筑报 2025年05月30日 星期五
往期回顾

粽香漫过擂鼓岭

田元菁

《 中国铁道建筑报 》( 2025年05月30日   4 版)

    □ 田元菁

    仲夏未至,桂林的山水早已晕染成一幅水墨丹青。自去年来到广西灌阳抽水蓄能电站工地,脚下这个位于桂北山区叫作擂鼓岭的地方,便成了我和同事们追梦的热土。

    我的家乡远在齐鲁大地,每到农历四月底,家门前的麦田就化作金色的海洋。夏日的风裹挟着麦仁和露珠的清香味,悄然钻进鼻腔,提醒着一年一度的端午节即将到来。

    天还未破晓,母亲便在门楣悬起艾草,青涩的苦香在晨风里游弋。随后,母亲又取出浸泡得透亮的糯米,将粽叶折成三棱锥的绿斗,填进红枣与糯米,裹粽的棉线要缠上六七道才稳妥。村里炊烟次第升起时,我们这些孩子早已挎着柳条篮,在田埂间嬉笑追逐,新麦的锋芒掠过皮肤,笑声随着麦浪在平原上荡漾开去。

    随着端午临近,身为项目后勤管家的我,和同事们前往镇上采买糯米和粽叶。车辆徐行在乡间小路上,正撞见当地最鲜活的时节。壮乡人将缓坡辟作歌圩场,十几个年轻的姑娘手持彩绸绣球,裙裾随山风翻卷。绣球如流虹般划过天际,若是接球的人失手,便被推着唱支山歌赎还。我们抱着粽叶驻足观看,在悠扬山歌声中,那跨越千里的端午情愫,竟在烟雨迷蒙的桂北群山里,生出了别样韵味。

    离端午节还有些时日,但是大家好像已经按捺不住。某天一大早,在后厨蒸腾的雾气中,54岁的重庆厨师杨仁智正打理着绿油油的粽叶,毛刷刮过粽叶背面的绒毛,沙沙声里混着水槽哗响。铁锅里。焖煮好的五花肉咕嘟作响,案台上,箬竹叶与柊叶整齐叠放,湘江腊肉切成丁,新疆大枣饱满诱人,咸蛋黄油亮流油。最引人注目的,当属那盆香糯米——经过草木灰水浸泡的糯米粒粒分明,蒸煮后将会化作通体金黄的灰水粽。这源自岭南的古法工艺,将芝麻秆、布惊树等植物烧灰滤水,让糯米在草木精华中沁出独特回甘。

    “这灰水粽可要讲究手艺。”司机陆利国擦净手凑过来,这位岭南汉子主动揽下包粽的活计。只见他指尖灵活翻飞,宽大的柊叶在掌心卷成紧实的筒状,舀一勺浸泡过草木灰水的糯米填入,夹进蜜枣或咸蛋黄,粽叶尾部折叠压实,最后用咸水草细细捆扎。不一会儿,棱角分明的灰水粽便摆满竹筛,青碧的柊叶裹着米香,散发着岭南端午特有的古朴韵味。

    粽子穿过擂鼓岭,携着沿途悠扬山歌,送到坚守在通风洞值班人员的手中。一时间,值班室的呼声随双臂钻敲击岩壁的节奏传来:“咸肉蛋黄归我!”“我尝尝广西的灰水粽!”轰鸣的机械声中,桂北灰水粽独特的回甘弥漫开来,那抹粽香仿佛一条穿越时空的系带,一头系着塞北的彩缕,一头拴着桂北的灰水粽。

    暮色为擂鼓岭披上炫彩的壮锦,树上的枇杷果在晚风里染成蜜色。粽香里裹着的,不仅是天南海北的风味,更是铁建人把异乡化作第二故乡的温热。那些蒸腾的雾、垂落的五彩线,都成了时光卷轴里鲜活的端午记忆,永远珍藏在心底。

    作者单位:中铁十四局二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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