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子当归

    □ 郭  飞

    四月的杭州，春水如镜，春景如画，处处呈现着春光正好的景象。想来此时我的家乡应如杭州一般，也是春意盎然。

    二月江南花满枝，他乡寒食远堪悲。在百花竞放的时刻，身居异地的我，难免起了思乡、思故人之情。

    我的老家在一个十分幽静的地方，四面环山，房前有一条清溪缓缓流过，很是符合那依山傍水的意境。进去的大路只有一条，里面仅有八九户人家，颇像五柳先生笔下桃花源的风格，“阡陌交通，鸡犬相闻”。老家的人也保持着质朴的品格，与“一回家，门一闭，不相往来”的城市邻里关系不一样。无论谁家发生大小事，都是一起帮忙。农闲时谁家里弄了点好吃的，也会把大家叫来，坐在一起吃酒喝茶，唠唠闲嗑，遇到客人来访也是“设酒杀鸡作食”，不去计较来者是谁家的亲戚。

    小的时候对于物质没有太大的追求，只觉得自己的游玩场所好大，可以在小溪里捕鱼、抓螃蟹；可以在田里打滚、抓泥鳅；可以在山上荡秋千、摘野果。无忧无虑，觉得生活有着无尽的美好。

    稍大一点又觉得家乡十分无聊，交通不便，想要去一趟镇上的集市，都要走好长一段路，到村子里的班车停靠点才能坐上车。很多东西都是自给自足，也因此会带来很多的劳动“机会”，比如放牛、菜地除草、割鱼草、上山砍柴等。每次被叫去干点农活，只是觉得又苦、又累，总想着安安静静地看电视或者和小伙伴们玩耍，那会儿的我总想要逃离那个闭塞的小山村，向往着外面的世界。

    “离恨恰如春草，更行更远还生。”随着年龄慢慢增长，走的地方越来越多，回家的次数也越来越少。初中是在镇上，每逢周末可以回去一趟；高中是在市里，每逢节假日可以回去一趟；大学是在省会城市，每逢寒暑假可以回去一趟；如今却在省外，虽也能回去，但已无之前“便捷”。

    “家”与“我”的关系历经转变，至今我也不能准确地说出那个小村子对我意味着什么。只觉得近来往往失眠，回忆往年的我，此时已在家协助筹备祭扫事宜，如今却身居异地。南风带着老家溪水矮山的味道在窗棂盘旋，像是提醒着，游子当归。

    作者单位：中铁二十五局二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