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的五个层级

    □ 陈善富 

    久违了，图书馆，邂逅在我退居二线时。

    我回到老家省城居住，生活节奏放慢不少，漫步街头成为记步活动之一。一次在小区外300米左右发现一座不大不小的图书馆。这是省城区立图书总馆，三个篮球场那么大，五层楼高，藏书五万余册。喜欢阅读的我特别高兴，离家这么近还有这么好的一家公益性图书馆，是看书学习和打发时间的好去处。看书借书不久，我发现这座图书馆布局颇具匠心，它是立体的多维的布局设计，五层楼五个重点，契合了我认为阅读的五个层级。

    第一层级：学知识。“知识就是力量”，喊声震天吼，传媒铺天盖地般飘进一楼明亮的大厅，林林总总地报告着已知的经验和未知的探索。报刊斜依着，面对面；书籍直立着，背靠背；电子书籍，光屏闪闪。它们都一股脑地吸引着读者的眼球。这里的桌椅板凳足够多，读者随便入座，来晚了或者不愿坐的靠墙依橱也可以，甚至席地而坐也行。这里的读物已经层层把关，大多不会浪费你的时间，污染你的灵魂，当然也杜绝谋财害命。如果不喜欢这里的书刊，写课外作业也可以，应试学习也随便。阅读大厅实际上就是社会大学堂，求知者的乐园，不用行千里路就能破万卷书，全场免税费。知识摆在这里是书刊，学到了就是你自己。

    第二层级：长才干。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无论是养花弄草的日常操作，还是复兴号高速铁路的建造，都是技术活，但离我们很近也很平常，自然科学读物就在较低的二楼。书上说，一个金发长卷老外在苹果树下坐着，树上突然掉下一个苹果，金发长卷拣起苹果掂了掂。这个苹果从天而降，而不是在空中飘扬。金发长卷琢磨苹果，狠下功夫，他居然给这个苹果著书立说，硬是弄出个“万有引力”定律。这个幸运的苹果提高了金发长卷的知名度：牛顿。生活中，上街买菜，而今八九十岁的老太太也不带钱，打开手机扫一扫二维码，买卖成交，看不见钱在流通，但流通得更快了，跟5G同速度。现实中，我们对高科技的原创贡献率较欧美还有差距，必须像制造“两弹一星”那样发展硬核技术。立足自身，搞学问，学科技，长才干，为中华复兴而读书。

    第三层级：提品味。文学作品是精神生活的极品。古今中外有专门的人群创作，受众广泛，影响深远。三楼的书架和读者都比较多，也是我的最爱。作品中的人和事，我爱我恨，他们不知道，但我可以重新塑造他们。比如林黛玉那样的，对爱情很浪漫但也很尴尬，她死的很年轻，却十分长寿。几百年来，一直活在一代又一代读者的心中。再如，狂人一声呐喊，这个社会要吃人啦，鲁迅成了中国新文化运动的旗帜。王维、李白、杜甫、苏轼、歌德、雨果、巴尔扎克、莎士比亚、契诃夫、列夫·托尔斯泰和历年的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创作了那么多不朽的作品，书中有数不清的人和事，他们在符号建造成的世界里等着我去认识他们，与他们交流。读文学作品，丰富了我的精神生活，改变了我的骨相，曾想气自华。

    第四层级：求真理。四楼的书少读者也少，我来的也不多。在这里历史哲学同堂。历史从零开始到现在结束，人从零开始到零结束。人创造历史，史长命短，我有幸成为人类的一份子。人类学家不断地告诉我，我是由细胞按组织器官系统构建起来的，生物学家还用显微镜看我，无情地解剖我的每一个细胞的构成。他们越认真，我就越渺小。但我喜欢自己越来越高大，总是睁大两粒小眼睛，借助伽俐略的望远镜看哥白尼的太阳系，天外天那边是什么？看不清的空间居然让银河系悬着。看到的世界之大让我感到自己更加渺小。所以有圣贤先哲告诉我，身体有少许基本物质就足够了，过多的营养堆积在体内，细胞不堪重负，加速老化。我只好控制自己的神经细胞，不能太发达、太兴奋，免生过多的欲望，维持在量子运动状态即可。人生有限，追求不止，“其修远兮，吾上下而求索”。

    第五层级：竞消遣。春天观花审美疲劳后，夏天远游腿脚酸痛前，秋天沽酒朦胧中，冬天麻将冷硬时，到近似于库房的五楼挑本发黄的杂志或残破的老书翻翻，捡本低幼读物或者菜谱看看，没有目的也无功利，轻松阅览，淡雅消遣。呷一口茶，品含清香，看一页书，气神致静，离开语境，进入意境。闭眼虚怀，智生无为，“致虚极，守静笃”，虚静到极致还真我。每当这时，我随着潜意识悠闲自得滑出漆黑的定向隧道，小心翼翼地淌过九曲冰河，进入幽深旷达的山谷，穿过皑皑白雪的原始森林，独立于世界屋脊的顶峰，与天地交谈。这时我的神经找不到毛发，自己简单到凉白开。物我清净，相融自然。符号在我的脑子里无为无象，任由视线的秋千把时间摇落。这时候，我安静的像一个婴儿，任由世界来猜我。我不动，世界动。我休息，生静功，心已放松。其实，我头发花白，长眉接斑鬓，神情淡定，就想做个读书人。

    读书还读懂了图书馆的布局，并且悟出读书的五个层级，心里充满愉悦，也进一步提升了我的阅读兴趣。开卷有益，明理悟道。锻炼记忆，静雅养生，何乐不为。

    作者单位：中铁十八局二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