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战

    □ 李小霞

    机器的轰鸣声打破了寂静的夜空，放眼望去，正是午夜的浩瀚星海。

    暮春的朝阳已经赶在人的前面早早爬起，散发微弱的光芒。过夜的鼾声就此停止，转换而来的是洗漱声，接二连三的响动声，轻重不一的开门声。早饭、办公、赶工地，三点一线的生活方式，沉闷中夹杂着快感，热闹中衔接着喜悦。“你又变黑了”这种笑话从不间断，“黑黑更健康”的幽默回答又不缺失，身处一线，我们别有他法让自己开心。西北的风既干又紧，吹过的脸颊都会残留黑色的斑点，正好与安全帽遮住的本色形成鲜明的对比。午后的时光更是漫长，太阳的温度也会随之上升，随简更衣，轻装上阵。在这个地方，最让人苦恼的就是昼夜温差，晚饭过后值夜班必须带一件棉袄，“早穿皮袄午穿纱，围着火炉吃西瓜”正是我们经历的气候。

    为了避免影响交通，保证混凝土的最佳质量，灌桩选择在晚上进行。当夜晚来临的时候，五里铺和梁家磨大桥的路灯早早就挂起来了。工程部员拿着棉衣前往工地值夜班，灯光照耀下他们的衣服像是在泥浆中浸泡过一样，与它融为一色。在场的车灯都会打开，同时朝着桩口，微小的灯光汇聚在一起，共同照亮这片宁静的区域。运输混凝土的罐车，由拌和站站长、特定安全员与工程人员亲自护送到灌桩点，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做到零误差。

    漆黑的夜空下，红色、蓝色、黄色的安全帽被灯光照得发亮，夜光条码忽明忽暗。罐车中的混凝土有节奏地进入桩口，近旁的人们一起一伏，格外仔细地观察着眼前的场景。此刻的红旗静静地呆在旗杆上，仰躺在斜后方，当有人路过的时候，才慢慢地飘动一下。罐车一辆接着一辆，现场人员在等待的空隙围在一起，分享着各自带来的食物。除了工作，他们还会分享一些生活中的乐事，寂静的夜晚陪伴着他们一直到天明，等待着下一批上场的人员。

    站在远方的山头，瞭望着这一片劳动的场面，他们在乌黑的环境中照常工作，在狭小的灯光范围中走走停停。不论年轻还是年长，他们身后背负着职责、梦想与家庭，艰苦的环境无法阻拦施工规划，顺着暮春的风，我们在白天与黑夜中努力前行。作者单位：中铁十五局一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