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的岷江

    □ 蔡  慧

    静静的岷江从这里蜿蜒流过，工地上的女人结束了一天的劳作又来到这块“私人领域”。微风轻拂、流水淙淙、青山无语，常年的工地生活把女人沉淀得美好、安定，城市的繁华已遗弃在身后的背影里，前面是一山、一水、一风景，对面的大山锁住一份坚定；眼前的绿水蓄含着一份深情，像此刻女人的心境宁静深远，思绪却随流水飘向远方。

    女人的家在一个梨花盛开的地方，花开时漫山遍野，一树树繁花连绵成雪白的一片花海，像天上的云朵遗落在青山秀水之中，美得像一幅油画。晨曦中的花海伴随着白色的仙雾苏醒过来，雾花缠绵，远远望去怎能分清哪是花哪是雾？正午时分，阳光穿透花林投射下来，分明能看清那一缕缕金色的光柱穿过花间缝隙混进这芳香腹地，也来撑一缕花瓣的幽香，落下一地斑驳的阳光；傍晚，袅袅的炊烟和晚归的鸟雀同行一起扰动了花间的宁静，烟做帷幕地搭台，上演春天协奏曲。不知是雾气、阳光滋养了美丽的花，还是洁白的花吸引了阳光雨露，让这片花海一直开到荼蘼。女人的家就在树林右侧，留守的女儿每天上学都穿过这片花海，七八岁最是天真烂漫的时节，银铃般的笑声不时流淌在花海间，薄薄红色毛衣的小身影顽皮地穿梭奔跑在梨花林、激起白色的花瓣纷纷坠落，花瓣雨映衬着红色的身影定格在女人记忆深处，不一会儿，一个留着梨花发型、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小姑娘钻出树林，身后犹传出外公慈祥宠溺的声音：“然然，跑慢点，别摔着。”

    女人家乡也有这样的一条江——嘉陵江，江水更清更绿，闲暇时丈夫会带着女人和女儿一起来到江边，江里的虾很多，个头还不小。拿上一块腊肉切碎了放在筲箕里面慢慢放进水中，虾子闻见香味就会跳到筲箕里来偷吃，捉虾是女儿最开心的事，小心翼翼地挽起裤脚，沉不住气地提起簸箕，结果进到簸箕的虾用力一弹，逃了出去。女儿失望的嘟囔声和丈夫轻轻的安慰声同时传进岸边正准备野餐的女人耳朵里。女人心中一直有一个守望，守望着家园，守望着家，守望着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清清的江水映衬着父亲手把手教女儿捉虾的画面，这画面融进了山水之间，也印在了女人的心田。望着父女俩嬉笑的身影，女人幸福地笑了，幸福，其实就这么简单吧！

    一阵撸划水的声音惊醒女人的沉思，对岸的渡船载着几个人开了过来，艄翁安详地划着桨，常年守候在这江面上，看乘客来来往往，自己独守一份清静完成自己的摆渡人生。女人何曾不是岸上的另一个“艄翁”，她在工地上静静守候着港航人的梦，坐看千帆竞过，心在最初坚守。 

    作者单位：中国铁建港航局一公司